新红学考证派错误理论可以休矣
——浅谈《红楼梦》诞生于康熙朝的二三例证
摘 要 该文通过曹寅《咏红述事》诗,及其少年友刘廷玑所吟诗作“少年共破红楼梦”,以及“杨继振本”百廿回《红楼梦稿》封面曾题有康熙朝间僧人佛眉禅师的“佛眉尊兄藏”字样等证据,由此揭示了自20世纪初胡适开创的新红学考证派,是一个观点错误的学派。这一学派将《红楼梦》作者及其首末二回出现的书中人物曹雪芹,当作虚构出来的曹寅之孙曹霑(曹天佑),以及将后四十回作者定论为“无名氏续”都是有问题的,值得商榷!
关键词:《咏红述事》;“少年共破红楼梦”;佛眉尊兄藏;顾景星;曹雪芹
2016年,是我国红学研究极为不平凡的一年。是年10月,随着《红楼梦作者顾景星》(光明日报出版社2016年10月第1版)的面世,开启了红学正本清源的时代,标志着新红学考证派错误理论的终结。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考证派领军人物及众多的红学家没有丝毫纠错正名的迹象,而是继续在忽悠不知情的社会大众,同时也是自欺欺人,造成国家层面的资源严重浪费(包括经济资源和人力资源),给国家造成不可估量的巨大损失!老实说,我的心在流血呀!或许是我人微言轻,从而未能引起国家层面相关部门的重视。悲夫!
近些年来,愈来愈多的学者对新红学考证派关于康熙朝重臣曹寅之孙、乾隆朝名不见经传的“曹霑”(曹天佑)著《红楼梦》的观点,大胆进行质疑,愈来愈多的证据颠覆了新红学考证派的曹寅之孙“曹雪芹(曹霑、曹天佑)著书说”的既有定论,从而动摇了新红学考证派的根基。
新红学考证派将《红楼梦》中首尾两回提到的曹雪芹视作曹寅之孙有太多的硬伤,其中将《红楼梦》作者定论为曹寅之孙曹雪芹和将后四十回作者定论为“无名氏续”,以及将成书年代定论为清乾隆二十九年左右,是众多硬伤中最重要的三大硬伤,也是误导大众的三大谬误。为何说是三大硬伤或三大谬误呢?比如说,曹寅的《楝亭诗钞别集》卷一出现了一篇题为《咏红述事》的诗作,曹寅少年友刘廷玑的诗作出现“少年共破红楼梦”,以及康熙朝先后担任过庆云寺、灵隐寺住持的著名僧人佛眉禅师收藏过《红楼梦》等等,可以说是彻底颠覆了传统红学或否定曹寅之孙著书说重重之中的三大铁证,这意味着曹寅及其好友早在少年时期就阅读过《红楼梦》,并写有老来回忆“少年共破红楼梦”的诗作和阅读《红楼梦》后的颇有读后感意味的《咏红述事》。
一、曹寅《咏红述事》与《红楼梦》
曾几何时,当我重新阅读《楝亭诗钞》,每当读到《咏红述事》一诗时,辄反复琢磨,感慨万千!此诗分明是曹寅抒发他读《红楼梦》后的感慨之作呀!相当于今天人们以题诗形式写的一篇读后感。可是,持乾隆朝满洲旗人包衣“曹雪芹(曹霑)著书说”的考证派曹学家,拒不承认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而残酷的事实,今旧事重提,权当补阙拾遗。不妨看看曹寅《咏红述事》(见下图)是如何描述的:
谁将杜鹃血,洒作晓霜天?客爱停车看,人悲仗节寒。昔年曾下泪,今日怯题笺。宝炬烟销尽,金炉炭未残。小窗通日影,丛杏杂烟燃。 睡久犹沾颊 ,羞多自倚栏。爱拈吴线细,笑润蜀丝干。一点偏当额,丹砂竞捣丸。弹筝银甲染,刺背囗囗圆。莲匣鱼肠跃,龙沙汗马盘。相思南国满,拟化赤城仙。①
该诗题明说是借“咏红”而“述事”。并非曹寅单纯即景抒情。周汝昌当年写作“咏红书事”,不知所阅何种版本,是误笔,还是有意易“述”为“书”?出自何种动机,不清楚。那么,曹寅究竟咏的什么“红”?述的是什么“事”?
毫无疑问,是“咏”《红楼梦》之“红”,“述”的是《红楼梦》中嗟叹明亡之“事”。换言之,就是曹寅阅《红楼梦》的读后感兼怀母舅顾景星和慈母的述怀之作。周汝昌先生当年在《红楼梦新证》一书中写道:
《楝亭诗钞别集》卷一页十五有《咏红书事》一诗,体系排律,每句用红色故典,悱恻迷离,极为神秘!竟此爱红一事,渊源亦有自来。曹寅之诗如能获确解,则雪芹本意必不难名……”(转引自周汝昌《红楼梦新证》第七章(新索隐)第68条“爱红”)②
周汝昌真的不能“确解”吗?我想不是。源于他重蹈胡适的错误覆辙,将曹雪芹当作曹寅的孙子,所以固守曹寅之孙“曹雪芹著书说”,而没有深思曹寅何以会吟咏这样的爱“红”诗作。不知当年在周汝昌心目中,是曹寅之孙著书说挥之不去而有意忽略,还是出于别的顾虑,我想,知识渊博的周先生不会不理解,不会看不出问题之所在,以致多少年来鲜有学者敢于站出来客观论述这件事。《红楼梦》作者是谁姑且不论,但是,我们至少从此诗中找到了《红楼梦》一书著书年代的答案。今天,随着曹寅舅舅顾景星逐渐走进人们的视野,诚如周先生当年所言“雪芹本意必不难名!”我以为,按照该诗整体意思,应该还有一个隐去的小标题或小序,即“兼怀舅舅顾黄公先生和慈母”,否则,应该写一个简短的小序才对,对于曹寅来说,只是这样的文字过于敏感,只好省略不写罢了。
一至六句,是曹寅说他写此“悼红”诗的原由。诗人在起句中的“谁将杜鹃血,洒作晓霜天”,意思是说,谁将明亡之魂化作蜀帝啼血洒向深秋、成了一片火红的朝霞?可他内心在回答着,那是心怀故国的痴儿舅舅顾赤方呀!论理说,曹寅运用古蜀国灭亡的典故是容易理解的,谁都知道,历代诗人吟诗运用此典,多是咏史或感慨国家兴亡。世人皆知,传说周朝末年一位名叫杜宇的蜀地君主,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魄化作杜鹃鸟,每至暮春啼哭,以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凉,令人听之悲切。故历代骚人墨客多将此典用于吟咏民族兴亡。那么,曹寅此诗的起句运用此典,就他的人生经历来讲,无论如何讲不通,只能是读《红楼梦》后的感慨之言,别无他解。“客爱停车看,人悲仗节寒”句,此句是说每当客人到我的官邸纷纷驻足停车,无一不是不忍离去,意在给他多点时间阅览《红楼梦》一书。舅舅呀!令我萌生出像手持绛节出使塞外匈奴的苏武那样——“身在匈奴心在汉”,正如你所吟《明君词》中的诗句“虽为胡地妾,不负汉宫人”③那样心属汉人王朝,如今我像极了王昭君当年没有辜负汉朝交给她的和亲通好使命。“昔年曾下泪,今日怯题笺”句,是说往年我读《红楼梦》,曾经悲伤得潸然流泪,今日特别害怕题写这首诗,源于您用血泪凝聚的“红楼”哀怨而滴血的文字和诗篇。
七至十二句,“宝炬烟销尽,金炉炭未残”句是说,回忆康熙己未春,我们甥舅在一起欢度良宵,仿佛刚过去没有多久,屋子里的烛火熏香才熄灭,铜炉里的炭还有未燃尽的火星。大约是曹寅回忆当年在京城召开博学鸿儒,在春寒料峭的日子里,他与舅舅黄公先生相处的那段甜蜜时光,动辄彻夜长谈,如今他读着其舅舅在《红楼梦》中用血泪凝聚的文字,感触良多。“小窗通日影,丛杏杂烟燃”句,说的是透过红楼这口“小窗”,仿佛能看到明亡硝烟的影子。“睡久犹沾颊,羞多自倚栏”句,是说当我睡久醒来后,那在梦中哭泣的泪水沾满了双颊。舅舅呀!我真感到汗颜,常常倚栏思索您为何誓不仕清,心若磐石,愈老愈坚!
第十三、十四句至十六句,化用宋代周邦彦的《月中行·怨恨》“蜀丝趁日染干红”,是诗人回忆他儿时眼中的母亲美好形象。“爱拈吴线细,笑润蜀丝干。一点偏当额,丹砂竞捣丸”句,是说他回忆儿时母亲手里总是拿着“吴线”“蜀丝”绣花做针线活并教他识字吟诗,脸上露出美丽的笑靥,看得出红书中那位眉心有颗胭脂㾵,会针黹,善吟咏,命运堪怜的女子甄英莲(香菱)有我貌若天仙母亲的影子,奈何慈母寿命不永过早地去天堂同嫦娥姐姐一起捣那长生不老的丹丸!
十七至二十句,是诗人描写《红楼梦》中一帮女儿的报国精神。“弹筝银甲染,刺背囗囗圆”句,两句合起来的意思是:你塑造的像岳武穆那样英勇爱国的一帮裙钗女流,他们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拨弄出矢志报国的琴弦,圆红楼梦(中国梦)之日定能实现!谁都知道,“刺背”是岳母在岳飞背上刺“精忠报国”典故,按不少网友推测句中被“挖去”的应是“红梦”二字。信哉!因为,“圆”只能“圆梦”,所以,“红梦”更为妥帖。或许“红梦”属于敏感词汇,是曹寅当年令雕工挖去,还是后人传阅这部著作为避祸而刻意挖掉,抑或是现代有人刻意挖去……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莲匣鱼肠跃,龙沙汗马盘”句,“鱼肠”即剑的别称,典出吴王阖闾密令专诸刺王僚的故事。“龙沙汗马盘”中的“龙沙”,出自《后汉书·班超传赞》:“坦步葱雪,咫尺龙沙。”“龙沙”为西北塞外两地沙漠。“汗”指战马奔走而出汗,喻指劳苦征战。我愿意为了你剑跃鱼肠,马盘龙沙,去做一些冒险的事,甚至可以献出我的生命!诗人为何引用班超的典故呢?班超博览群书,不甘为官府抄写文书,投笔从戎,随窦固出击北匈奴,又奉命出使西域,在三十一年的时间里,平定了西域五十多个国家,为西域回归,促进民族融合做出了巨大贡献。那么,问题是曹寅是否有“思汉”“臣汉”之心呢?从他吟咏这首诗来看,应该是有的。举例来说,顾景星的好友、遗民杜些山在曹寅诗序中便有“乃知陈思之心即荔轩之心,未尝不爽然自失焉!”④,杜岕在曹寅诗序中以陈思王曹植思汉之典比附曹寅,透露出曹寅晚年在其舅舅顾景星著作里所蕴涵的思想精神感召下,以及在众多汉族大儒文人的帮助下,内心至为隐秘的价值取向,或许发生了转移或改变,亦未可知。如周汝昌曾经发现曹寅在《南辕杂诗》第十一首有七绝诗云:
不遇王乔死即休,吾山何必树松楸。黄初实下千秋泪,却望临淄作首丘。小注:“子建闻曹丕受禅,大哭。见《魏志》。”⑤
曹丕受禅而曹植痛哭系历史上有名典故,其中包含着对司马氏篡汉的预断,因为曹植对司马氏的野心早有察觉。周汝昌当年曾经将此诗作为突破点,研究曹寅是否有“臣汉之心”。曹寅作为著名遗民顾景星的外甥,在江南接触了大量遗民,他们大多是他舅父的好友,如杜浚、杜岕、周栎园、尤侗、邵长蘅、陈其年、宋荔裳、施闰章、李因笃、汪琬、姜宸英、毛际可、毛奇龄、朱彝尊、王士禛等,故曹寅同这些遗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很快为遗民和汉族上层知识分子所认同并受到推崇,从而奠定了他成为众望所归的人物,所以,他在江南享有极高的声誉。因而,在众多遗民看来,曹寅是“自己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曹寅可以像班超一样义无反顾的投笔从戎,为民族融合做出贡献。反观曹寅运用此典,契合他当时一面以清廷派往江南以统战使者的特殊身份笼络汉人文士,一面又充当汉人遗民的保护者,两面示好,故曹寅赢得众多遗民的好感,将其视作“自己人”也就理所当然,因而曹寅扮演的双重身份也就在所难免。曹寅本着对以其舅舅顾景星为首的誓不仕清遗民的崇敬,是故晚年还自号“遗民外史”(参见曹寅著《虎口余生》)传奇之署名),可见,他对当时遗民的崇敬之心哪!
最后两句“相思南国满,拟化赤城仙”句是说,如果不能在人间永远相伴,我也希望能化为天上赤城的神仙和你永远在一起。扩展开来则是:啊!南国的相思豆挂满树枝,那是你笔下的绛珠草和潇湘妃子化作的滴滴血泪呀!赤城山上赤霞宫太虚幻境中那“薄命司”里的无数英雄冤魂哪,我计划百年归道山后甘当您的侍者呀!
由此可知,曹寅述怀之作“咏红”与《红楼梦》中的诸多“咏红”,有着明显的传承关系,说白了就是曹寅继承其舅舅顾黄公诗作中故国之思意蕴而宣泄胸中的情感。这首诗作,诚如周汝昌先生所言“每句带红色故典”,足可发人深思、深省。看似莫名其妙,实则有因。这也是当年周先生感到蹊跷和费解的地方,但是,如果将此诗作视为曹寅读《红楼梦》后的感慨之作,则令人豁然开朗,否则无法解释。这从曹寅有感“黛玉葬花”而自号“西堂扫花行者”,以及曹寅仿《红楼梦》而吟有“轻含豆蔻三分露,微漏莲花一线香”的诗句可知矣。显然,这是借鉴《红楼梦》之《咏白海棠》中的“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还有甲戌本、庚辰本等诸本有曹寅亲友松斋、绮园参与评点也可为证。就是说,通过曹寅的这首诗,可以证明《红楼梦》诞生于康熙朝,或者说,这部伟大的汉民族爱国主义经典著作,其作者迥非考证派诸大家认定的曹寅之孙所著,更不会是诞生于清乾隆初年。
二、刘廷玑与“少年共破红楼梦”
如果说曹寅诗属于个案,那么,康熙间与曹寅一生过从甚密的少年友刘廷玑,其在诗中更是直接言及“红楼梦”,显然并非个案。根据天津的网友宋健兄考证,刘廷玑在《葛庄分体诗钞》(王士祯序)一书中有一首《钱江喜遇王紫铨同官》(见左图),诗云:
差慰游荒廿载思,孤舟片刻话心期。少年共破红楼梦,薄宦都成白发悲。酬我满壶江上酒,哦君两帙海南诗。茫茫云水漫漫路,向后重逢更几时。⑥
该诗题中《钱塘喜遇王紫铨同官》中的“王紫铨”,指的是天津宝坻人王煐(1651—1726),字子千,号紫诠,曾任职惠州知府,康熙朝著名诗人。其晚年寓居姑苏,雍正二年返家定居。按照刘诗中的“破”,即“破解”无疑,也就是破解该书的作者姓甚名谁和著书宗旨。若从“少年共破”来看,《红楼梦》成书时间,毫无悬念当在康熙朝无疑。而曹寅、刘廷玑、王煐等人阅览《红楼梦》时间在何时呢?根据天津的宋健兄考证出刘廷玑与王煐交往,最早可以追溯到康熙十八年己未(1679年),也就是康熙举博学鸿儒之年,其根据是王煐《少作偶存》序云:“己未元宵,与友人刘葛庄集京师王鸿胪第中,酣饮竞夜。”(参见清·王煐《忆雪楼诗集》)指康熙十八年元宵节,他们相聚在京城的王鸿胪家。也就是,顾景星在公元1679年参加博学鸿儒之际,便将业经完成的《红楼梦》手稿的一个备份书稿交给了他的至亲外甥曹寅。那么,诗中“少年共破红楼梦”,当是指是年康熙十八年己未举博学鸿儒之年。是年三月,曹寅的舅舅顾
景星到达京城,参加博学鸿儒,“三月朔,入觐保和殿,赐坐赐茶赐馔”(顾昌语),授检讨,以病辞,“四月三日恩旨宣放”,便顾景星便将业经完成的《红楼梦》手稿的一个备份书稿交给了他的至亲外甥曹寅。启程返回到蕲州。彼时,曹寅与好友刘廷玑、王煐等人正好都在京城。那么,曹寅与刘廷玑、王煐等人阅读《红楼梦》必在其舅舅顾景星离开京城之后,只因曹寅守口如瓶,始终不肯告诉他们是书作者何人,所以才有了刘、王二人的“共破”(猜测)之语,否则,刘廷玑老来不会吟这样的诗句。就是说,刘、王和曹寅早在康熙己未开博学鸿儒之年,他们就已经阅读过《红楼梦》,甚至包括他们的少年友顾贞观、纳兰性德、赵执信等人。正因为刘、王二位较早结识了曹寅,所以他们三人之间一生过从甚密。王煐曾经两度入幕曹寅江宁织造府。
由此可见,曹寅的少年友刘廷玑的“少年共破红楼梦”诗作的出现,并非空穴来风。换句话说,不是偶然的。说明早在康熙早期,《红楼梦》便已经开始在曹寅及其部分友人圈子中私下流传,乃至批点,契合本人在《红楼梦作者顾景星》一书中断定的《红楼梦》成书于康熙十年左右。此乃考证派论证《红楼梦》一书成书于乾隆年间的最大软肋!也是新红学考证派无法说清或难以辩驳的有力证据。
三、康熙间僧人佛眉收藏过《红楼梦》
1959年,有人在北京发现了一部百二十回的《红楼梦稿》抄本,一时轰动了红学界。该抄本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1963年中华书局在影印行世时被命名为《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简称“梦稿本”,这个一百二十回本系杨继振于咸丰五年(1855年)的收藏本,故称“杨藏本”。因“梦稿本”上有杨继振及其友人于源、秦光第等人的“红楼梦稿”题鉴页而得名。此本第七十八回末有“兰墅阅过”(无印章)字样,也称“高阅本”,即高鹗、程伟元当年刊刻程甲本和程乙本时所据原始底本。可是,红学界却刻意忽略了这个本子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已故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范宁教授在该影印本《跋》中披露:“秦次游(光第)在封面题签上称‘佛眉尊兄藏’。杨继振不闻有‘佛眉’之号,或者这个抄本在流传到杨继振手中以前曾经为‘佛眉’其人收藏过。”⑦范宁教授在此篇跋中,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秦次游透露该书原始书稿封面题签上曾经有“佛眉尊兄藏”五字。“佛眉”何许人也?
有学者推测佛眉当是与杨继振同时期人。然而,按照范宁教授的“杨继振不闻有‘佛眉’之号”,以及该本出现有杨继振及其好友于源、秦光第等人的印章,而不见佛眉的印章;又按浙江秀水人于源在《一栗庐诗稿》卷四中有与杨继振、秦光第等友人唱和诗,也不见有与佛眉的唱和。那么,佛眉与杨继振、于源、秦光第应该不会是同一个时期的人。
尽管全国各地图书馆关于佛眉的记载相关资料少之又少,但是,本人通过互联网大数据查阅到“佛眉”为明代通州(今江苏南通的古称)人,准确地说,是明末清初时期的南通人氏。关于其人生卒年、俗名姓氏目前均不详,只知其原为擅长画山水人物佛像兼擅长篆刻的浙江嘉兴人愿庵禅师的法裔。愿庵禅师俗姓丁名元公,字元躬。佛眉曾为江苏泰兴庆云寺僧,后被杭州灵隐寺延请至该寺担任方丈(参见南通佛教网、互联网“庆云寺”条)。
百度知道之“庆云寺的高僧大德”词条下载:
佛眉禅师,学识渊博,擅长书法,史载“佛眉,庆云寺僧,性情雅,于释典外究心儒书,临摹颜平原《争座位贴》决无缁流俗态,浙人闻其名,请主灵隐方丈。”
百度百科之“庆云寺”条“兴盛时期”一级词条下载:
清顺治年间,硕揆原志禅师和洪约禅师相继住持庆云禅寺,朝廷赐“敕赐庆云禅寺”楠木匾额立于寺内(传为御笔)。康熙十六年,住持宜泽禅师建西竺庵;续有雪悟、旦孚、佛眉、德溥、妙懋、真济、照潭等名僧先后住持庆云禅寺,相继修缮殿宇。
按照佛眉为庆云寺第十四代住持,继佛眉之后的庆云寺第十五代住持为德溥禅师。史载,德溥禅师“工诗,有《腰雪堂集》一卷,宋生、王令树、孙骥为之序”。此三人皆生活于顺康时期。而替该集作序者之一的王令树,为康熙己未第三甲进士(赐同进士出身),共108名,网上可以查阅到。
王令树(1651—1720),字树人,别字桐孙,泰兴县城人。清康熙十八年进士,历官富顺知县、礼部主事、员外郎、刑部郎中、山西道监察御史。其人比康熙朝重臣曹寅年长七岁。可知,王令树与德溥禅师均生活于清康熙朝,而略早于德溥禅师的庆云寺第十四代住持的佛眉禅师,更是生活于清顺康时期无疑。
又按百度百科“佛眉”条载:
清僧。丁原躬法裔。篆刻一如其师。工诗善书,能左手持巨石,右手握刀,腕力愈劲。
可见,佛眉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儒雅僧人。按,“法裔”一词,不会是指传承衣钵或法嗣,当指佛眉的缪篆,即用于摹刻印章,也称摹印篆的技法,一如其师丁元公。那么,丁元公(原躬)又是什么人呢?据今人俞剑华编《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载:
丁元公,[清]字原躬,浙江嘉兴布衣,后为僧,名净伊,号愿庵。画山水人物佛像,老而秀,工而不纤。写关壮缪像凛然有生气。兼精缪篆,善书工诗。自为僧后,专画佛像,而山水笔墨尤高远。尝遍访历代佛祖高僧,自大迦叶尊者,以迄明季莲池大师,绘为巨册,各识事迹。崇祯三年(1630年)作枯木竹石扇。(1998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又据时人朱彝尊《静志居思话》谓其“书画俱逸品,精缪篆,诗亦不屑作庸俗语”。清人张庚《画征录》谓元公“性孤介,寡交游,善书诗,有奇气。”今国家故宫博物院藏有《明丁元公草书自书诗明丁元公草书·故宫博物院藏(此为局部)(64行)》长篇歌行《介堂晓吟》(见上图)。
该草书《介堂晓吟》钤有“释净伊印”“愿庵”两方印章。引首有王寿祺篆书“明贤诗翰”,其书卷末尾署“明因瀞伊书”字样,“明因”即南京浦口区东北乌林山下的明因寺,1997年易地重建。然王寿祺篆书称他的草书诗作墨宝为“明贤诗翰”。按,“明贤”,通常指表彰贤人;贤明的人。相必兼有隐为大明王朝遗民之意。
又根据《嘉兴乙酉兵事记》记载,清顺治二年(1645年)嘉兴(今属浙江)民众起兵抗清惨遭失败的情形。在这本书里,关于丁的记载:“丁元公,字原躬,工书画,居穴洞,性孤洁。乙酉后,髡发为僧。”这里所说的“乙酉”,指的是顺治二年著名的嘉兴人民抗清斗争。在这场抗清斗争失败后,丁元公以气节自许,遁人空门,正式取释名曰净伊,法号愿庵,住杭州六通院,虔诚修行,康熙朝示寂。其人不仅精通佛教经典,而且精通篆刻、绘画,为一代书画篆刻僧,他与当时嘉兴、太仓一带名士有着很深的交往。
根据有关资料,1644年的明亡前夕,丁元公便早已醉心于佛学,遍访得道高僧,叩求别传,曾经拜得会稽云门湛然圆澄禅师为师,奉教有年,修习佛法。湛然圆澄禅师于明天启六年(1626年)圆寂后,丁元公曾为其师撰写了《会稽云门湛然圆澄禅师行状》《会稽云门湛然圆澄禅师语录》等文章。此后,丁元公又拜得南京明因寺麦浪明怀禅师为师,后来得其法嗣,传其衣钵,成为曹洞宗青原三十七世法师,于杭州六通院遁走为僧。丁元公还同当时著名画家石涛是好朋友。《石涛年谱》写到顺治十四年(1657年)石涛云游江浙,在杭州六通院拜见净伊禅师(丁元公),元公欣然为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石涛画肖像,此后丁、石二人遂成忘年交。
由此看出,于康熙间才圆寂的书画篆刻名家愿庵禅师丁元公,与其弟子佛眉禅师都应该都是生活于明末至清初的顺、康时期无疑。
当年考证派周汝昌、冯其庸、蔡义江等前辈,不知他们探讨或考证过“佛眉”其人否?倘或考证“佛眉”其人,却又讳谈其人,还是他们真的就不知道佛眉何许人、何时人也,抑或是在刻意回避,从而避而不谈呢?我想,他们未必不知道。或许他们若不回避,则他们的研究成果将全功尽废!刻意回避、失声的并非周汝昌、冯其庸、蔡义江等,而是考证派一个庞大的群体!结果被胡适衣钵的传承人周汝昌讥讽为“红学在东南半壁一兴起,那兆头就不怎么美妙。”周先生一语成谶,考证派真的不怎么美妙了!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证明胡适的曹寅之孙著书说和“高鹗续书”这两条结论是错误的。可是,新红学考证派众口一词,颠倒是非,积非成是,将胡适开创的错误学说成为主流。近些年来,人民文学出版社新版《红楼梦》不再将高鹗列入后四十回作者,而是署名“无名氏”,将高鹗、程伟元署为“整理者”,但是,如此署名依然还是错误的。
按照康熙间作者便将某个一套百廿回《红楼梦》抄本赠给僧人好友,这便有了封面题写“佛眉尊兄藏”五字。如此一来,《红楼梦》不可能是曹寅的孙子写的,《红楼梦》也不会是诞生于乾隆初年!可见当年中华书局出版此书时题冠以“乾隆抄本”是不准确的,而准确的书名应该是《康熙百廿回抄本红楼梦稿》,要么就叫“佛眉藏本”或“杨继振藏本”《康熙百廿回红楼梦稿》。
结语
综上所述,所举三大证据,均能证明早在程伟元、高鹗1790年整理刊刻《红楼梦》之前的康熙朝,就有了百二十回本《红楼梦》。程高本是依据“杨继振本”,而“杨继振本”又是依据康熙朝的“佛眉尊兄藏本”而来!就是说,曹寅、刘廷玑、王煐、佛眉禅等诸多知名人士早在康熙朝便阅读或收藏过《红楼梦》。由此得出,曹雪芹不是曹寅之孙,《红楼梦》不是曹寅之孙曹天佑(曹霑)所撰,《红楼梦》一书不可能是诞生于清乾隆初年。从一个侧面说明如今人民文学出版社新版《红楼梦》将后四十回署名“无名氏续”是不准确的。今以此拙文就正于方家!(王巧林)
注:
『清』曹寅《楝亭集》之《楝亭诗钞别集》卷一,十五,第四二八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影印版
转引自周汝昌《红楼梦新证》第七章(新索引)第68条“爱红”,译林出版社,2012年版
『清』顾景星《白茅堂集》第133页卷之三《明君词》(有序),凤凰出版社,2019年繁体字版
『清』曹寅《楝亭集》之《楝亭诗抄·卷首序二》第五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10月影印版
『清』《楝亭集》之《楝亭诗钞》卷五第36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10月影印版
『清』刘廷玑《葛庄分体诗钞》,康熙五十三年刻本
《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第1365页,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出版,1963年影印本
作者单位:深圳市社科院(社科联)旗下深圳市华文文学学会